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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与我 (长篇连载之十二)  

火车上那几个乘客组成的小团体所表达的见解是代表了当时两千五百万西班牙人的共同看法,而年仅十八岁的我,倚仗着年少的轻狂,便下定决心要改变它。读者应该不难想见,我决心以自己年轻的臂膀去承担的是一项多么艰巨的使命。泰雷加确实以传教士般的汹涌热情为他喜爱的乐器进行了不少工作,但他的强烈热情似乎与他通过艺术实现来完成这个愿望的能力不成比例;而且,他不在公开场合、而是仅在私下举行的独奏会上现身,他的交往圈子也局限于音乐背景非常有限的那些吉他爱好者而已,他并没有广泛地向专家学者和职业音乐家介绍并推广吉他。所以,音乐公众对这件被误解的乐器所持的先入为主的看法和态度并没有得到多大改变。我决定去改变这种现状。

“让我们干杯来祝你健康吧!吉他之唐·吉柯德!”我的朋友们曾经这样说:“现实会令你变得理智。”

“也许吧,”我回答说,“不过我会象那位忧郁的骑士一样,坚持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

抵达马德里后,通过一位来自塞维丽亚的朋友介绍,我在一座朴素的寄宿公寓中租了一个房间。它座落于一条名叫喀利·库鲁斯的街道上。公寓的业主叫唐·古默尔辛多,他总是肩膀上带着只猴子在其“领地”上走来走去。他深陷于某种偏执情绪的影响之中。他把是否接纳寄宿人员的决定权完全交给了“罗曼农斯”那突发奇想的脑袋(罗曼农斯就是他那反复无常的猴子)。这种愚蠢的做法事出有因:

大概一年以前,一个外表迷人,举止有礼的安达露西亚学生来到这个公寓寻求寄宿。他那令人愉快的性格很快就赢得了其他房客以及那些善良的女佣甚至房东的好感——除了那只猴子以外。这只动物感到极度的憎恨,以至于每次那个年轻人试图安抚它甚至仅仅从旁经过时,它就变得丧心病狂。几周之后,在一个明媚的早上,大家发现那个学生悄悄地溜走了,欠下了几百比塞塔的债务。更糟糕的是,他同时“借”走了属于公寓和其他房客的珠宝以及其他一些物品。他的潜逃设计得如此隐密而巧妙,以至于连警察都找不到丝毫线索。

在例行的事后反省中,一位房客以非常严肃的语气告诉恼火万分的唐·古默尔辛多,“‘罗曼农斯’是我们当中唯一把这个家伙看穿的人。”“没错!”另外一个房客附和道,“显而易见,你有一位能洞察他一切的心理学家。”一个相貌极度扭曲的老头儿也插嘴说:“在所有的动物里,猴子是最了解人类的。别忘了我们是猴子的子孙。”他越说越让人觉得他是在蓄意强调那个猴子具有非凡的洞察力,而这一点实际上已经让房东有些鬼迷心窍了。那个老头继续说道:“在巴塞罗那我有一个叫拉文托斯的朋友,他在乡下的住宅里豢养了一只擅长作诗的猴子。在黄昏和夜晚,这只猴子习惯于坐在葡萄架上带着忧郁或怀旧的情绪暝想。它或许怀念着记忆中隐约浮现的一个伴侣。由于无法运用言语,每当它发现灵感的时候,就会通过有节奏的跳跃来展现它的诗才。你们知道,葡萄架的顶部是由相互间隔的木梁组成的。它居然会选择跳上哪一根木梁,有时是从第一根跳到第三根,然后从第二根跳到第四根;有时却是从第一根跳到第四根,然后从第二根跳到第三根,如此反复不断,直到它觉得内心的情感之火通过这种非凡的抒情创作而得到平息为止。”老头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道:“唐·古默尔辛多,你这只猴子的聪明才智丝毫不逊于我朋友的那只。我确实觉得你应该让它来决定你未来房客的去留。通过它的帮助,说不定你会挖出一个比那个安达露西亚人更危险的恶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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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与我》

本传记为塞戈维亚撰写并曾经用西班牙文和英文灌录过A Centenary Celebration。本文译自Guitar Review第7期;感谢GuitarSalon授权。

这一部分似乎对泰雷加的功绩作了一些否定。我自己觉得这是传记作者为了突出塞戈维亚而作的文学性处理。

泰雷加对吉他的贡献无人可以否认,但是据说他的确是一个"painfully shy"的人,性格极度内向,而且确实较少举办公开的音乐会和巡回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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