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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索瓦-愛瑪紐埃爾·丹尼絲夫人訪談之二  

GS:那么是哪一間教堂呢?

FED:GHA的大部分唱片是在比利時的一間教堂內錄制的。可惜的是,自几年之前開始我們就無法繼續在那里錄音了。大衛·羅素的唱片是在倫敦的一間教堂內錄制的……最近我在比利時找到了我們現在用來錄音的教堂。那是一間不錯的小教堂。當然它的聲學效果(与以前的教堂)并不相同,但是當你逐漸熟悉之后,你就能夠适應它,領會到藝術家在什么位置才能產生更好的聲音,因為獨奏者當然不會每次都坐在相同的位置演奏,那(良好的聲音)取決于多种因素:“做出某种音色”總是一個非常特別的時刻!聲音是一种魔法,同魔法打交道必須非常精心謹慎……

說到GHA目錄中某張唱片相對于另外一張唱片的偏愛,不……我确實無法選擇,它們每一張對我都很重要。不過我可以舉例來說,我們唯一的三重奏唱片《科隆三重奏》里有某种特別的東西:在我听來,這張唱片的聲音無以倫比。三把吉他非常均衡,那聲音中充滿如此的“光彩”,以至于對我來說這就是一种聲學標准……當然是指三把吉他的情形!每次聆听這張唱片,我都感到驕傲,并深受触動。在那聲音和音效中,絕對有某种令人關注的東西。

GS:現今古典吉他手的數量比歷史上其他任何時候都多。約翰·威廉斯(John Williams)大師曾經說過世界上最多只能夠容納10位頂級的吉他手。年輕的吉他手通過吉他比賽,音樂會演出,發行唱片,在音樂學院任教來建立自己的地位。您認為吉他手面臨的最大挑戰是什么?對他們的音樂才能來說,最重要的是什么?

FED:是的,我并不想用“太多”這個詞,但現在的确有很多优秀的吉他手。過去的40年中,吉他音樂在質量、曲目、技巧等各個方面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20世紀毫無疑問是吉他的世紀。在所有的樂器中,如果有一种在近期造成了某种迅速而翻天覆地的影響,那只能是吉他。說到一個年輕的吉他手如何找到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同任何職業一樣,這都是非常困難的。我想(一位吉他手)尋找自己位置的最佳途徑是不要“僅僅”成為一名吉他手,而是首先成為一位音樂家,這是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最難達到的境界,因為触及音樂的本質是非常困難的。你必須追尋一种“特別的個人境界”(special personal state)。你不能作為一部机器。當然,要成為一位出色的音樂家,你必須具有优秀的技巧和美好的音色,你必須找到自己的個性。但是如果你只具有這些,你充其量只不過是一部非常不錯的机器。我堅信這是每個人都面臨的問題,它涉及到我們每個人的內在發展,包括怎樣認識我們自己的身份、我們可以進步到何种程度、我們的創造力和認知力會有怎樣的發展,以及最重要的是,我們對宇宙万物的協同運作將有怎樣的理解。所有這些都幫助我們成為一個獨一無二的人。如果你接受這种与生俱來的挑戰,你會成為一個非常了不起的音樂家……彈吉他的音樂家……

GS:您肯定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安排每張唱片選錄的曲目。GHA唱片中大部分曲目要么是20世紀的作品,要么是其他吉他手极少演奏過的一些早期作品。您有沒有計划錄制一些傳統曲目,比如格拉那多斯、阿爾貝尼茲以及泰雷加的作品?還是說您認為這些作品被太多的吉他手演奏過太多次以至于您不想問津?

FED:格拉那多斯和阿爾貝尼茲是鋼琴家……他們沒有為吉他原創的音樂。不過為什么不呢?……我已不再象過去那么教條了……我把更多的空間留給音樂本身而非音樂學。音樂學家們的思維方式通常非常刻板:(他們認為)如果不是原創作品就肯定不好。我已不象多年前那樣堅持這种觀點了(笑)……我相信有很多事情可做,但為什么要重复一件別人已做過成百上千次的“事情”呢?我當然可以在某張唱片中安排一些泰雷加的音樂,但是別人已經這樣做過太多次了……不過可能有一部泰雷加的作品我非常想錄——《茶花女主題幻想曲》(Fantasia sobre motivos de La Traviata):這是個憂傷但非常美麗的故事,泰雷加的變奏完美地再現了歌劇中深刻的情調。

GS:GHA剛剛与Nonesuch進行了某种形式的合作,成果便是《阿薩德兄弟演奏皮亞佐拉》(Sérgio & Odair Assad Play Piazzolla)的唱片。有趣的是,您也是這張專輯的出品人。阿薩德兄弟在Nonesuch發行了很多專輯。您能談一下他們在Nonesuch和GHA的情況嗎?

FED:你知道嗎?大概一兩個月之前,這張唱片獲得了拉丁格萊美的最佳探戈專輯!剛開始的時候,他們輪流為GHA和Nonesuch錄音,為GHA錄一張后,便會為Nonesuch錄一張,為Nonesuch錄一張后,又會為GHA錄一張……他們雖然与Nonesuch簽訂了合同,但Nonesuch的負責人比較靈活。我負責制作了他們在Nonesuch的那張唱片,另外還有一張新唱片即將完工。我們還不知道新唱片會挂在哪一家的名下(笑),希望是個惊喜……

大唱片公司的策略(与小公司)是不同的。Nonesuch是一家大公司,在一段時間內他們會專注于某張新專輯,這段時間過后該專輯就成為過去了。GHA的方式則不同。所有的唱片都將一直發行。GHA唱片目錄就如一部詩集或文選。這就是我擴展這個唱片目錄的方式。我希望每張唱片都成為所錄音樂的參考范本。

GS:對我來說,另外一個惊喜則是發現您自己原來也是一個深有造詣的吉他手,您曾經同芭蒂·阿薩德(Badi Assad,阿薩德兄弟的妹妹)組成浪漫二重奏(Due Romantique),并在以色列、歐洲和巴西巡回演出。您的演奏生涯是何時開始的?您現在還演奏嗎?

FED:芭蒂是我最后的搭檔。在她之前我還有兩個搭檔。第一個在怀孕之后停止了演奏,第二個嫁給了智美城(Chimay,比利時著名的“修道院啤酒”產地之一)的王子,所以她也不再演奏了(笑)。第三個搭檔就是芭蒂,但問題是她居于巴西而我住在歐洲,我們無法想象兩人僅僅是為了演奏的原因而住到同一個地方!另外我作為出品人的諸多事務也占据了我大量的時間,因此我決定(將演奏)擱置下來,不過也許并不是永遠放棄,這一點我現在不能肯定。我們最后一場音樂會是1988年1月10日在巴西舉辦的,即GHA唱片公司正式成立的那一年。那一年确實是做出各种決定的重要年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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