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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加拿大的天才——科林·庫柏(Colin Cooper)与戴爾·卡瓦娜的對話  

加拿大的吉他演奏家戴爾·卡瓦娜在1988年的斯堪地納維亞國際吉他比賽中贏得了一個讓人信服的第一名。這為她确立音樂會吉他演奏家的地位奠定了良好的基礎。次年她作為特邀嘉賓在該賽事上的獨奏音樂會顯示了當年這個獎項并非僥幸而得。她那充滿自信而且敏銳深刻的音樂气質將在未來的歲月中為她贏得很多朋友。此前她也參加過其他几次比賽,比如在西班牙馬略卡(Mallorca)的帕爾馬(Palma)獲得第三名,在加格納諾(Gargnano)獲得第三名,以及在瑞士的紐卡特爾(Neuchatel)獲得第二名。

對于誰曾對她產生過影響這個非常微妙的問題,戴爾回答說她從每個人的演奏中來獲得盡可能多的啟示。“我實在說不出我曾經效仿過哪一位演奏家。我曾經深受奧斯卡·基格利亞(Oscar Ghiglia)的影響,他對音樂的想象真是奇妙!但是我也受到其他很多演奏家的影響,包括我的老師,同事以及各种類型的演奏人員。我努力吸收能夠打動我的任何東西。”

戴爾的大部分學習時間是跟隨奧斯卡·基格利亞度過的。在那之前,她曾經學了10年的鋼琴課程后才開始學習吉他。她的啟蒙教師包括卡羅·凡·費格倫(Carol van Feggelen)和伊利·卡斯納爾(Eli Kassner)。在修完音樂學士學位后,她前往班弗中心藝術學院(Banff Center School of Fine Arts)進修了兩年。她對這所學校給予了特別的贊揚,那里教學水平非常高。

“如果不是因為去了班弗中心并遇到那些曾經幫助我和鼓勵我繼續學習的人們,我根本就不會想到去歐洲。班弗中心的學習給了我很多動力。我是當時該課程中唯一的吉他手,所以我上了很多杰出音樂家的大師班,其中包括艾默森(Emerson) 和朱麗亞(Juilliard)弦樂四重奏的成員,約翰·凱奇(John Cage),貝拉·斯奇(Bela Siki),左奇·西波克(Gyorgy Sebok),羅伯特·埃特肯(Robert Aitken),以及其他很多人。那是一段奇异的經歷,因為這些人對我技巧方面的問題毫無耐心。他們說:‘要么做——要么就忘了它!要么就把這句彈對——要么就別再幻想成為一個音樂家!’有時候這令人難以承受,但同時也的确具有促進作用。”那以后她跟隨奧斯卡·基格利亞在瑞士的斯達·巴塞音樂學院(Akademie der Stadt Basel)學習了三年,完成了演奏家文憑。那也是她所受訓練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接下來就是采訪者喜歡向年輕吉他演奏家提出的“重量級”問題:吉他演奏家應該致力于哪些內容?吉他存在著什么問題?如果有,是什么?吉他的現狀如何?我們應該追求什么?

看來戴爾對于這類問題并非毫無准備。“我一直處于某种前進与倒退交替的感覺之中。有時候我感到吉他正在不斷發展和前進之中,雖然它也許比其他樂器稍微落后了一步,但是現在已有不少非常优秀的年輕演奏家。然后在我听過一些、或者說很多音樂會之后,我的觀點就發生了改變。讓我們以我听的最近几場音樂會為例,我确實覺得,雖然不能否認正有一些很了不起的技巧產生,但是從音樂上講,并不總能令我信服。其實這是老生常談了,我說的并非什么新的內容。技巧的改良可謂日新月异,人們也越來越精通這件樂器,但是深層的內容還是如同以前一樣罕見。”

“吉他為什么會落在其他樂器的后面?是因為它同音樂世界的其他領域缺乏整合嗎?我們總是顯得非常隔离。很多吉他藝術節的存在僅僅是為了維持吉他的存在,可我們為何不能面向更廣泛的听眾群体呢?我們做錯了什么呢?也許問題部分歸因于保留曲目。我們應該演奏更多的室內樂——但是有多少的弦樂四重奏在能演奏貝多芬的時候會想到去演奏勃切里尼(Boccherini)的五重奏呢?有多少的長笛家和小提琴家曾對我說:‘不過,戴爾,我們并不那么熱衷于追求保留曲目。’可我們(作為吉他演奏者)就面臨曲目問題。謝天謝地,已有一些當代作曲家在創作的時候會把我們考慮進去了。現在已經有很好的當代室內樂作品和獨奏作品,但是對于其他時期的作品就將永遠存在著缺憾。”

“如我所說,的确有很杰出的吉他演奏家。我听過他們的演奏,但是這根本不夠。然而我更常听到的是那些平庸低劣的音樂會,它們永遠不可能吸引更多的听眾。那些优秀的演奏家都到哪里去了呢?難道他們都在家里刻苦練習,再不拋頭露面了么?現在吉他演奏家如何來尋找演出机會呢?經理人們不再想幫助當今的吉他演奏家,因為這沒有什么錢可賺,是樁賠本生意!這是一條艱難的道路。我們必須發現新的生存理念。我們不能做10年前或20年前那樣的獨奏吉他專家了。現在我們必須在各個領域發揮自己的才能。當然,那就意味著涉足室內樂:二重奏,三重奏,四重奏,大合奏。我們可以在音樂廳里演出,也可以為商業廣告、新世代音樂演出,甚至可以在街道中演出。問題的關鍵在于,我們作為音樂家,永遠不能停止戰斗,只有那樣才能得以生存。但是必須要有所改變。”

戴爾。卡瓦娜出生于加拿大新斯克舍省(Nova Scotia)的哈里發克斯(Halifax),而最近的7年是在歐洲的瑞典和德國度過的。

“歐洲之行使我作為一個藝術家和作為一個普通人都得以成熟起來,同時也有助于我更好地了解這個世界。我認為在异國旅行這一事實本身比你旅行所到具体之處更為重要。生活在不同的國家,感受不同的語言和生活方式,對于我有強烈而積极的影響。”

迄今為止,她已在很多國家進行演出:加拿大,美國,匈牙利,芬蘭,瑞典,德國,瑞士,希腊,比利時,波蘭,荷蘭,和意大利。這個清單還包括很多吉他藝術節,如匈牙利伊斯特格姆(Esztergom)藝術節,波蘭的台基(Tychy)藝術節、丹斯克(Gdansk)藝術節、以及克拉科(Krakow)藝術節,波士頓吉他藝術節,多倫多藝術節,希腊的沃羅思(Volos)藝術節等等,不一而足。

“我沒有什么好抱怨的,”戴爾說。“我總是有越來越多的事情要做。”她剛剛完成了她的第一張獨奏唱片,曲目有《伯克利小奏鳴曲》(Berkeley Sonatina),羅德里戈的《祈禱和舞蹈》(Invocation et Danse),拉利·庫伯曼(Larry Cooperman)的《水上漫步》(Walking on Water),以及塞納蒙(Jaime Zenamon)、謝維爾斯(Bruce Shavers)和維拉·洛伯斯的音樂。“這是一張20世紀音樂的CD,混合收錄了一些標准的傳統曲目和尚未發表過的新作品。我非常激動地向大家介紹塞納蒙的《序曲与隨意的弗里安多舞曲》(Introduccion y Forreando Caprichoso),謝維爾斯的《音樂會音樂》(Concert Music)(注:這篇文章寫于CD發行之前,發行的CD并未包括《音樂會音樂》),還有庫伯曼的《水上漫步》。玻利維亞作曲家杰姆·塞納蒙在吉他界相當知名,他已經為吉他這件樂器寫了很多不錯的作品。他在1988年斯堪地納納維亞吉他藝術節上將這部作品送給我(GS注:指《序曲与隨意的弗里安多舞曲》)。從那時起我就一直非常喜歡它。布魯斯·謝維爾斯是一個活躍在新音樂舞台的一位加拿大作曲家。他為很多媒体進行創作。他1981年為小號和打擊樂創作的《尋找》(Searching Out)贏得了阿里亞音樂比賽(Music Inter Alia Competition)的第一名。他也寫過合奏作品,弦樂四重奏,和不少吉他作品。”

這張CD標題是《水上漫步》(注,這張CD發行時改稱為《民間及大師吉他音樂》[Lyrical and Virtuosic Guitar Music])。《水上漫步》是拉利·庫伯曼創作的一部作品的標題。他是居于加利福尼亞州薩克拉曼多(Sacramento)的一個吉他演奏家,教育家和作曲家。戴爾·卡瓦娜說:“這部作品是如此美妙,以至于我決定將它作為CD的標題。它音調优美流暢,听起來令人非常愉快。”

這些評价將把這張唱片推介給很多很多的人們。

庫柏訪談卡瓦娜

本文由Frank譯自卡瓦娜女士的官方主頁,Alan校正整理,原文發表于英國古典吉他雜志1992年2月號。感謝卡瓦娜女士授權。

我們想用訪談中的一句話送給大家共勉:我們作為音樂家,永遠不能停止戰斗,只有那樣才能得以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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